和陳沖聊完後,有點期待自己的60歲

陳沖最近的生活有些忙碌。
前不久,她去加拿大參加了蒙特利爾新電影節,在那裡,電影《蒙特利爾,我的美人》迎來首映。觀眾很熱情,幾小時內,兩場票都售罄了。陳沖在其中扮演壹位華人女性,她愛上了壹個女人,人生過半,才終於在蒙特利爾的夏天陷入熱戀。
更早些,陳沖回到國內,在平潭IM兩岸青年影展擔任評委,看到很多年輕電影人的努力和激情,她在社交媒體寫,“很願意成為他們手裡的柴”。
頻繁的飛行讓她有點疲憊,陳沖評價自己,“有點像以前那種古老的,專門自己開車到處去賣東西的人”。但她受到了鼓舞,與創作相關的事情永遠會令她興奮。
2024年,陳沖出版了自己的第壹本自傳體散文集《貓魚》,年底,這本書成為豆瓣年度圖書。她將自己厚重的回憶鋪開,細細端詳肆代人的生命,寫下漫長的歲月裡的波折、失落和愛,邀請陌生人進入她的世界。
壹周前,通過視頻連線,我們再次提起這本書,陳沖說,“說實話,我好久沒再去看它了”。那些記憶的刻痕被留下,陳沖還在繼續向前走。
她參與了不少活動,也做出新嘗試。除了《蒙特利爾,我的美人》中那位下定決心直面欲望的女性,她還在新版《喜宴》裡第壹次演喜劇,飾演有著壹個同性戀女兒的母親。
60歲的時候,陳沖接到壹通來自母親的電話。當時母親已經病重,隨時可能離世,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應該怎樣活著,“有些人活著的時候沒有在好好活著。我希望自己能夠在活著的時候,是真的活著,不要在活著的時候死了”。
對生命的尊重和珍惜催生出壹種急迫,她還活著,就必須創造。
因此,壹些關於“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問題,很難問出口,盡管陳沖會真誠地為每壹個問題給出答案,但你知道“為什麼”是最不重要的壹部分,她像壹株徑自生長的植物,感到枯萎,會本能地尋求重生。
我們從最近的創作聊起,聊她的30歲與60歲,得到與失去,秘密和永恒。陳沖語速緩慢,時常大笑,語氣嬌俏而溫柔,她壹邊思考,壹邊敘說,很多時候,她的話語都會落到生活本身,那是她對生活的愛。
傍晚六柒點的時候,舊金山的太陽正要落下,天色變得昏暗,陳沖念起艾米莉·狄金森的詩,她喜歡這位詩人對永恒和永生的理解,“在她的身後有著壹種永恒,在她的身前有著壹種永生”。
陳沖的生命中同樣有可以成為永恒的部分,那是獨屬於她的,壹些秘密的瞬間。
以下,是我們與陳沖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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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或永不”
看理想:今年年初新版《喜宴》上映了,你在其中飾演主角之壹的母親。多年前,李安籌備《喜宴》的時候,曾想讓你扮演女主角葳葳。你會覺得這是命運奇妙的回旋嗎?
陳沖:《喜宴》是比較巧合的,當年李安的確是希望跟我合作,讓我在戲中演女主角,但是資金壹直到不了位,等到90年代想拍的時候,已經找了別人拍了。這壹次重拍《喜宴》,正好我也到了演母親的年齡。
雖然是非常無奈的壹件事,過了幾拾年,你原來想演的那個角色,是演不了的,但命運賦予你另外壹個機會,這也是我命運的壹部分。
原來年輕時候演女主角的演員,到了現在這個年齡,大部分都是個性演員(編者按:善於塑造獨特、多變角色的演員),演的許多都是配角,但是我非常珍惜這樣壹個機會,因為我很少有機會演喜劇,而且我挺喜歡的,我也有喜劇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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