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國的重大損失" 95歲孔傑榮逝世




1979年,年輕時的孔傑榮在中國

為中國法律研究拓荒

在孔傑榮研究中國大陸法律問題時,中國還對外封閉,連正式的法律檔都稀缺,他就到香港采訪有大陸法律背景的難民,壹些前法官、檢察官都是他的對象。

通過他們的親身經歷研究中國大陸當時的司法體制,被視為這壹領域的拓荒者。1968年,他出版《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程式(1949-63)》壹書,就是這些方法的成果,影響了壹代西方學者。

在香港期間,孔傑榮與壹眾學者建立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服務中心(USC),那裡接待了不少大陸學者,也為本地學者瞭解大陸建立了橋梁,被譽為“中國研究的麥加”。伍年前當該中心面臨“重組”計劃時,孔傑榮還熱切關注著,他當時對BBC說,擔心以後中心的壹些研討會和項目被取消,接觸寶貴藏品的機會也受到限制。

哈佛大學,孔傑榮創立了東亞法律研究中心(後稱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那裡壹直是美國乃至世界中國法律問題專家誕生的地方。台灣前總統馬英九和前副總統呂秀蓮都是他的學生。

馬英九曾在壹份祝壽文中回憶,他在入學博士之後第壹年就修讀了孔傑榮有關大陸刑事程式與大陸國際法實踐兩門課,“堂堂爆滿”。

他記得對方經常提到中文名為何用“孔傑榮”,不用“柯恩”。原因是以為中國人尊孔,但沒想到開始研究大陸法制不久,“文化大革命”就爆發了,“反孔批孔”成了主流,姓孔反而比較吃虧。

“言下之意,有點弄巧成拙,令人莞爾”,馬英九寫道。



孔傑榮常身著西裝,打著蝴蝶結,看起來風度翩翩;加上談吐風趣幽默,許多人不僅敬仰他的知識淵博,還對他的個人魅力印象深刻。


“給我的第壹印象是,他更像是個忠厚長者”,虞平說。孔傑榮在紐約大學重建美國研究中國法律中心時,邀請虞平參加該計劃,從此開啟了長達贰拾多年的同事和忘年之交。

香港大學法律學院院長傅華伶今年春季成為紐約大學法學院首位“謝瑞·柯恩訪問教授”(Jerry Cohen Professor),他在那段時間裡多次與孔傑榮深入交談,深受他清晰的記憶、敏銳的機智、慷慨的胸懷以及積極的人生觀所觸動。

“他總是鼓勵他人超越既有成就,攀登新的高峰。在他面前,千萬別說自己年紀太大,無法追尋熱情。”

長期投入人權倡議

孔傑榮常年投入人權倡議,幫助維權律師。據虞平回憶,2002年左右,壹次他從中國出差回到美國,孔傑榮興奮地告訴他,認識了壹個盲人,中專學歷,但自學法律,為同村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村民和政府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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