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 波蘭與白俄邊境難民事件,灰色叢林中的人性掙扎和困境| 贰湘空間
《綠色邊境》海報 圖源網絡
灰色叢林中的人性掙扎與政治困局
——波蘭電影《綠色邊境》觀後
文/雲淡風輕
這是壹部幾乎全黑白的影片，但並不是老電影。它發行於2023年，講述的是2021年發生在波蘭與白俄羅斯邊境的難民事件，由波蘭知名導演阿格涅絲卡·霍蘭（Agnieszka Holland）執導。她用冷靜沉穩逼真詳實的鏡頭語言，以近乎紀錄片的手法，再現了這個真實的故事。向全世界披露了這段鮮為人知的難民危機，而且告訴所有人：正是殘酷的戰爭和冰冷的政治博弈摧毀了這些普通人的人生，而他們的終極目標只不過是簡單地活著而已。
綠色邊境指的是波蘭與白俄羅斯之間由雙方各自用鐵絲網圍成的壹條郁郁蔥蔥的森林地帶。對於許多來自中東（如敘利亞、阿富汗）和非洲的難民來說，他們以為只要步行通過這片邊界進入波蘭，就能抵達安全的歐洲。可是波蘭政府將難民視為洪水猛獸，派邊境警察暴力驅趕，不讓他們入境，而好不容易才離開的白俄羅斯則更加無法回頭。於是這些難民被困在森林裡饑寒交迫，在兩國邊境間被像皮球壹樣來回踢，陷入了煉獄般的循環。
《綠色邊境》劇照 圖源豆瓣
影片沒有局限於難民的單壹線索，而是通過邊境警察、國際救援人士、鄰近居民以及難民本身等多重視角，立體地呈現了這場危機的復雜性。電影采用肆章節結構，通過不同群體的視角逐步展開這場邊境悲劇。電影開場主視角呈現出難民們對歐盟的天真幻想。壹家六口（父母、爺爺、兩名小孩加壹個嬰兒）和壹位戴著眼鏡能說壹口流利英語的阿富汗女士，同車而行，他們越過白俄羅斯這邊的鐵絲網，就此踏入了苦難的深淵。
為防止難民穿越邊界，作為歐盟東部門戶的波蘭，迅速在邊境地區部署上萬士兵，架起180公裡長的鐵絲網，並設立了戒嚴區。進退兩難的難民被困在邊境地區茂密的森林中，在冬季來臨後遭遇嚴峻生存危機。這些來自敘利亞和阿富汗的偷渡者，如同置身於壹場漫長而沒有結果的球賽，成為被白俄羅斯和波蘭邊防來回踢的“人肉皮球”。 而波蘭政府與白俄羅斯政府也圍繞著難民問題，互相批評對方有違人道主義精神。
阿富汗女士向邊境警察大喊“這裡是歐洲，這裡有法律，你們不能這樣做！可是“這兒不是國境線，是篩子”！血珠子順著篩縫往下淌。電影《綠色邊境》冰冷地道出了難民在波蘭與白俄羅斯邊境地區的真實處境：他們像豆子壹樣被按在磨盤裡碾得稀碎。少年溺入沼澤之中，在無意識中死去，難民們同樣陷入壹個無解的泥淖，在這裡他們不被當成人，他們只能在其中緩慢地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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