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诈"杀猪盘哥"决定坦白:我才18,怎么...

被骗之后,竹子仍然没有怀疑那个和她聊了半年的人是骗子。去年10月,她去报警,说遇到了诈骗平台。警察问她:“你没怀疑你朋友骗你吗?”她坚决否认:“是平台骗我,不是这个朋友”。
“最可笑的是,警察问我有没有见过他,我还不敢说没有。”竹子回忆说。
西南政法大学刑事侦查学院副教授向静访谈过多位“杀猪盘”受害人。她遇到过民警上门20多次劝阻不成功的案例,还有受害人明知被骗了十几万,隔段时间依然心甘情愿地打钱。
“杀猪盘”受害者真正痛心疾首的,不是失去金钱,而是那段看似真实的关系所带来的情感寄托。
然然得知自己被骗40万时没有哭,看到盘哥发来的“对不起”三个字时,却哭了。她说,我相信你有苦衷。
阿芝被骗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都在重复一个动作:拉黑、移除、再加回。因为只有在好友列表里,她才能看到盘哥的动态。阿芝想,他应该也有过片刻真心。在最后那次对话中,盘哥叮嘱她,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自暴自弃。“然后他打了一个视频过来,又挂了,他说本来想看一下我,还是别看了。”
去年六月,阿芝进了一个“杀猪盘”受害者群,群里有100多个人,全是女性。她们在群里聊断联后的戒断反应,聊怎样停止想念。在现实中,她们羞于讲述这段经历,“讲了别人也只会觉得我们人傻钱多”。
旁观者和受害人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在网络上,有人认为她们“很蠢”“一把年纪了还对爱情心存幻想”,还有人留下评论:“最悲哀的就是,自己也帮着骗子骗自己。”
竹子的信任一直维持到盘哥说他回台湾的那一天。去年10月31日,他发给竹子一张台北101的街景照。“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崩溃了,”竹子说,“他传给我的照片里有一座天桥。”事实上,几年前,那座天桥就被拆掉了。

后来竹子在无数个夜里反刍那些对话时,才发现破绽百出:台湾人从不说“酒店”,而是“饭店”;台湾没有“行长”这个称呼;在盘哥出生的年代,大陆还没有开始计划生育。
竹子给盘哥回了一封信。她斟酌许久,终究没有忍心用“骗子”两个字。她只是委婉地说:“我证实了我的疑惑,也谢谢你这半年以来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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