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 一个意大利人在中国的四十年

  


  ▲上海,1982

  光在上海游览很快已无法再满足他,那时候中国人去哪儿都需要单位介绍信,外国人则需要旅行证。他先以研究杜甫草堂的名义,用复旦开的介绍信坐火车到成都,回程时谎称票不好买,必须绕一下,把去昆明的火车票弄到手。从昆明到了南宁再到湛江,这样一路来到海口。

  1982年的海南岛,还是一块神秘之地,外国人去旅游者寥寥。老安那会儿的中文也还不顺溜,他在威尼斯大学念中国语言文学系的第一节课是读《孟子》的繁体版原文,同学们对照着复印不清晰的古汉语和英语字典,看得一头雾水,第二天被要求解读其中一章,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但就是靠着这样磕磕绊绊的语言能力,他和同伴用了9个小时从海口抵达三亚。刚开始旅馆拒绝接待,半夜几乎要被赶走,后来警察叫醒前台,前台叫醒客房部,一番沟通后给他们收拾了一间漂亮的平房,让他们在那儿住了一周。

  他在海边吃海鲜、摘椰子、游泳、晒太阳,度过了极其愉悦的圣诞节,并由此悟到了在中国的生存之道,“我觉得中国人很多事都是这样,没有先规定的,都是一点一点给拓展出来,摸着石头过河。”

  “给大家看活生生氛围中人的状态”

  不知是否从那时起,老安就养成了这种好事多磨的性格。反正在后来与他打交道的朋友眼中,他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和他认识了二十年的彭磊回忆说,“我们在一起拍电影,他给我的感觉是很稳定,什么时候感觉都差不多,没有说哪个镜头怪怪的,都是很简单的处理,即便移动镜头,也会是特别缓的那种。”拍起照来也一样,“别人七八十年代的中国照片,乱哄哄的,老安更纯粹。”


  内行看他的照片,同样感受到画面的协调,并好奇他如何关照到整个面,以及避开人潮的打量与干扰。老安的诀窍在于“耐心”,取景时并非只聚焦视线中央,而是逐一顾及框内的四个角落,仔细观察每一处都有哪些事物。想要路人不注意到自己的异域面孔显然不可能,所以就“只能等”,“因为围观就是一段时间嘛,人家也不可能永远围观,他们围观完了,觉得我没什么意思,慢慢地就会失去对我的兴趣,然后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特殊的身份也为拍摄带来过一些好处,比如随意走进陌生人的婚宴都会颇受欢迎;更重要的是,赋予了他天然的外部眼光,得以敏锐分辨新旧交杂的印记,抓住时代最鲜明的变化。

  《稍息》的封面是上海一家服装店的橱窗,一男一女两个模特穿着当时路上少见的西装,表情洋溢着天真与憧憬。在老安眼里,这西装的样式其实谈不上多新潮,但他能理解,这在当时已然是洋气的象征。

  

[物价飞涨的时候 这样省钱购物很爽]
还没人说话啊,我想来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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