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 一个意大利人在中国的四十年

  ▲北京,1981


  上一回长途自驾还是2018年,从北京去福建,一来一回老安被扣了120分。起初他尝试听导航,后来觉着和作家徐星一块,跑一千六七百公里,不能尽兴聊天、听音乐,那不得憋疯?索性彻底关了;再加上“福建那个时候刚刚修了一些高速路,特别漂亮,一方向三个道,没车,却限速100。我觉得这样的话我就不开了。”

  “在那边活得舒舒服服非要到这儿受苦”

  对老安而言,那无疑是一段难忘而鲜活的时光,他作为1980年代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留学生、1990年便移居中国的外国人,如今再回望,“那时中国刚刚结束了政治运动后不久,而后来追逐物质财富的狂热还没开始,那是一段平静单纯的岁月。在体制的缝隙里,当现有规章不再可行,而新的尚未制定时,一个人有可能得到一种不可想象的自由。路人互相推搡的自由,进人家里的自由,随意抽烟、随地吐痰、大声喧哗、造个房子、在马路中间架上三脚架等等,都是新鲜而刺激的体验。”

  他将这段美好岁月封存于镜头,在2021年11月出版的个人影集《稍息:1981—1984年的中国》中仍得以窥探。

  

  ▲《稍息:1981—1984年的中国》 图/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姜晓明

  四十年前,那时还很年轻的老安拽着一只没有轱辘的大箱子(里面放了几十米胶卷),先从意大利搭火车及轮船到伦敦,再坐飞机到香港,接着乘气垫船溯珠江而上至广州。上岸后,一片空旷寂静,与抵港时的感受恰好相反。他在后记中写道,“街上见不到太多晃悠的行人,1981年,中国没什么可干可看的事情,更少可买的商品。”接着飞上海,最后在火车站售票处磨破嘴皮子,才踏上了往南京的列车。前后历经整整一周,一路上提心吊胆,担心到不了目的地,更担心胶卷会不会受潮、受热、漏光,或是被没收。

  


  ▲南京,1981

  他先在南京大学读了一暑期的汉语学习班,又在复旦大学进修了两年中国现代文学。来中国之前,他已是展出过作品的专业摄影爱好者,历尽千辛身临这一大片未知地图,首要任务当然不是学习。

  在他看来,复旦的老师们似乎也不把他们当回事,内心不觉得这帮人有出息,甚至有点“二”,满脸都是“在那边活得舒舒服服的还非要到这儿受苦干什么”的不解神情。因此,他更加心安理得地成天在校外晃悠,像个探险家的后代到处拍照片。

  先是用一台尼康的FM相机,拍135的黑白照,后来觉得机会难得,用尽全部积蓄托一个意大利同学从香港买来一台尼康固定标镜的Plaubel Makina相机,转用120大底片,努力让成像更清晰、更漂亮、细节质量更高。

[物价飞涨的时候 这样省钱购物很爽]
还没人说话啊,我想来说几句
注:
  •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 在此页阅读全文
     推荐:

    意见

    当前评论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欢迎您发表您的看法。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 *: 
    安全校验码 *:  请在此处输入图片中的数字
    The Captcha image  (请在此处输入图片中的数字)



    Copyright © 温哥华网, all rights are reserved.

    温哥华网为北美中文网传媒集团旗下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