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挤在8元一晚的旅店,几百人抢一个活

在旅店外的走廊,范文武用推子剃头。

为了节省开支,范文武通常在小餐馆吃炒饭或者面条,日常花费保持在50元以内。
“做日结工的日子像是陷进了一滩挣不脱的泥潭。”范文武常想,自己折腾了大半辈子,房子、家庭、安稳,一样都没攥住,日子一直往下坠。他17岁出来打工,在山西下过煤矿,在东莞摆过摊,哪儿有活就去哪儿。
在成都做厨师那些年,攒下过十万多块,他本打算再努力一阵,回老家县城买套房,过上稳定的生活。可七年前一场大病——心肌梗塞,基本掏空了他的积蓄。从此他随身带着药,一天也不敢落下。

范文武随身携带的药。
身体弱,他炒菜的时候,手会不受控制地发抖,只好辞去厨师的工作,转做日结零工。可每月一两千块的药费成了固定支出,这些年挣的钱,大部分花在看病上。
从稳定的厨师转为日结工,收入也变得起伏不定。成都用工平台上,工价分得清楚:扛水泥这类重体力活,一天能挣四五百;打墙、铺地砖稍轻松些,二百多;广告安装、贴纸搬货类的轻活,一百出头。范文武还是选重体力活,挣得多些。
心脏病始终是一个隐患。有时正干着活,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就靠墙边,吃药休息一会儿,又回工地把活儿干完 。行情越来越差,身边的人陆续回老家,有的做小生意,有的回去养殖。
范文武不想回去。母亲辛苦把他带大,身体一直不好,母亲一走,他觉得家也没了。父亲几乎不管他,两人少有来往,家里的房子写在了弟弟名下。他说自己“没什么根,也没啥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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