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我抢救别人,但这次,我被抢救
我向排队的病人致歉,他们都很配合。我想我当时的脸色,只要不是特别急的病人都会理解。后来,他们告诉我,我的脸已经充血成酱猪肝颜色(后面有复原图)
很快,抢救室一线和二线医生到了我身边,我瞬间感觉踏实了。
医生问我有没有呼吸困难,我说呼吸困难倒没有,但嗓子堵得慌,总觉得有东西没吞下去,往上顶。
他们说直接进抢救室!
医生问家属来了没有,我说家属还在路上,孩子在急诊门口等他妈妈。
我告诉医生,如果需要上抢救措施,我现在意识清楚,可以先把字签了。
五
两位医生扶着我进了抢救室——这个地方我曾多次来会诊过正在抢救的病人,没想到这次,我成了被抢救的人。
所幸抢救室当时有一张空床。
路过两排插满管子的其他被抢救病人的病床的时候,我在想,大概率过一会儿我也和他们差不多。我半开玩笑,其实更是认真地告诉医生,如果抢救回来成为植物人,就放弃抢救。
医生安慰我,不至于不至于,别想太多。
六
躺到抢救室的床上,医生帮我脱了外套,接上心电监护,护士建立静脉通路,抽血查化验,并做心电图。
输液和抽血都很顺利,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全部搞定了,这就是同事们的水平。
然而,做心电图却不太顺利。
当时我的心率飙升到170次/分,做了几次心电图,效果都不好,无法判读。
我知道,心率再上走,就是房颤、室颤,就该上体外电击除颤了。
我不知道一会儿是气管插管,还是气管切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失去意识……
躺在抢救床上,才知道生命的脆弱和能力的渺小。什么成败得失,扯犊子去吧。
七
糖皮质激素(氢化可的松)通过输液管进入我的静脉中,抗过敏药物苯海拉明已经肌注。
医生给我进行了肺部听诊,说目前应该没有肺水肿。她反复问我有没有呼吸困难,我都回答就是喉咙有点堵。
我说头很痛,尤其是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搏动性疼痛”。医生说没关系,现在血压已经恢复,有点反弹性升高,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医生护士看我情况稍微稳定后,就离开了我,去忙其他的病人的事情去了。
孩子妈妈已经到达抢救室门口,签各种各样的字。
我请医生转告他们,我基本脱险。
八
随着含有糖皮质激素的液体的输入,我的感觉见好,这时,我才想起我好歹是科普达人,应该留图留真相,用于将来科普。
我请医生帮我照几张相,包括难看的脸色和全身大片的皮疹,将来他们可以教学时用。他们说本来当时就想给我照相的,但是怕冒犯我——那个时候我是患者,需要隐私保护的。
医生拍完照,说现在脸色已经好多了,但刚才真是惨不忍睹,就像酱猪肝。

过了2个多小时,我的脸色完全回复正常,皮疹基本消退。医生说可以在抢救室睡一晚上,也可以回家休息。我听着旁边病床上仪器此起彼伏的报警声,觉得还是回家更好。
[物价飞涨的时候 这样省钱购物很爽]
分享: |
Note: | _VIEW_NEWS_FULL |
延伸阅读 |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