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赵冬梅,一位辍学孩子的妈妈
“成绩不好的小孩”也可以有明天,对吧?
的确,母亲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对孩子是起了正面作用的。在中国最好的大学教书,让她对学习成绩袪魅,有能力区分“学术的”与“人生的”。周围高认知人群的包容,也帮助这对母子度过了最深的黑暗,她们永远充满感激。
我们要谈论的是,在现有条件下,面对出了问题的孩子,如何接纳。至于其他,实在并非“这一个”个案可以承担。混为一谈等于一个不认。

我的儿子跟学校“八字不合”
大家好,我是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赵冬梅,这是我第二次来到一席,上一次我用的是北大历史系教授的身份,但是我这一次来,我是作为泱泱的妈妈来到这儿的。我的题目是——我的儿子跟学校“八字不合”。
我的儿子今年24岁,他在14岁的时候从初中辍学,最高学历是初中。
这就是我生命中的至暗时刻
我今天主要就是来安慰大家的,用我的悲惨来安慰有类似遭遇的亲爱的家长们。我也曾经在泥淖里,在黑暗里,那我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首先还不是说我走出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得先请我们家的小王子从他的城堡里走出来。最初他开始闹辍学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家的房子是很小的,我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基本上24小时不打照面,他总是选在我精疲力尽昏昏睡去之后才出来活动。
第二天早晨我起来,做好早饭去敲他的门,跟他说“泱,宝贝,起来吧。如果不太难受的话,我们该上学了。”
起初他还答应,但后来慢慢他根本就不答应,一点声息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会怎么样呢?有时候我会绝望地蹲在他的门口,就像你们在电影里头会看到的那个悲惨的男主角或女主角一样,沿着他的门就蹲了下去,发出了非常压抑的抽泣声。然后我把饭菜留在餐桌上,擦干眼泪,就去上班去了,我需要工作。
我在学校里头忙一整天,到了下午别人下班的点我也下班,回到我们家那个院子的时候,我心里总是非常紧张,我要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在里边究竟怎么想,他会做些什么事情,我完全没有把握。
进了院门,走几步向左转,就能看见我们家的楼了,这个时候我通常脑子里会有一件事情,我在想,那个楼底下会不会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或者那个楼底下有没有拉起警戒线。
但是我又想,如果说发生了糟糕的事情,警察早给我打电话了。于是我又继续往前走,还好,我们家楼底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对面幼儿园接孩子的家长在那排队。
这就是我生命中的至暗时刻。
怎么把孩子拉出来?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孩子拉出来,那我怎么把他拉出来呢?
这个孩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各种动手,于是我要投其所好,第一件事情就是邀请他,我们去买一些油漆,把我们家的客厅重新粉刷了一遍,我帮他做小工,那个大工,最主要的技术性的工作都是他来做。
我们又去宜家买那些需要组装的家具,包括书柜,甚至还包括一张液压床。接下来我和泱泱,这一对可怜的母子就会在家里头开始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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