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鹏:塔西佗,服不服及杭州粪水的《时间捡屎》

李承鹏(真正的大眼哥)@dayangelcp
李承鹏最新文章:杭州的粪水和《时间捡屎》——我看那么惨烈的《墓碑》,有时也会被一些情节给整笑。大饥荒那会儿,树皮都被啃光,甘肃通渭村的张大发饿得不行,灵光一闪跑到村外捡了冻硬的粪,回家烤着吃。通渭村另一位妇女对此很不屑,她是懂营养学的,要在边上等干部解完手,才冲过去拾粪吃。原因很简单:干部拉的屎粮食没消化完,营养高,更顶事。
但干部的屎是有限的,静宁县一位老人就夸还是他家三娘脑子好使:“三娘在门口等着队长倒小孩拉的屎,队长家小孩吃得肯定营养咧,她捡拾了屎回家,晒干再吃。”
看着看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论科学吃屎的精神。
我把《墓碑》当成灾难史,也当成忍耐史,饿死千万人没见什么反抗,倒琢磨出怎么科学吃屎。当然这是时代所逼,但好玩的是,不少饿得落下病根的老人至今还教育年轻人“你们就该过过苦日子,才能珍惜眼下的好”。吃屎教育的那抹余蕴入骨入魂,忍不住给下一代的食粮抹上精神老干妈。
前几天杭州余杭142万人集体吃屎,说是水务公司把排污管道接到饮用水管道,自来水滚滚流出都是屎黄色,做的饭菜满屋子屎味。人们上街疯抢矿泉水,还编些“直把杭州当汴州”“谈恋爱,这半年千万别跟杭州人亲嘴”“吃屎都走表了”的段子。
有上海朋友骂杭州人为什么不上街抗议,我传去当初上海宁编的段子:“这不叫挨饿,叫轻断食”“抢不到菜,就吃绿化带,增强肠道纤维”“排队核酸也讲究妆容,别人是做核酸,阿拉是走T台”“只要心里有沙,哪里都是马尔代夫”……我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他就把我拉黑了。这些年,大家几乎只是用段子对抗生活不幸,君莫劝,劝急了,劈头盖脸招来一拨“有种你他妈去反抗啊”。
别劝小姐从良,别劝我族反抗,与其反抗,不如继续吃屎。这是真理。
我不会批评杭州人不反抗,因为吃屎源远流长。《资治通鉴》记载:从东晋、南北朝到隋唐,天灾战争不断,人民吃完草根树皮,就开始争食“粪渣”。很官方的《清世祖实录》记载:三河四省一带的人们常刮地皮找粪吃,被称作“食秽民”。《太平天国纪实》记载:安徽、江苏一带,“饥者拾牛粪中粟壳,若获人粪中糠滓,视为珍味”。吃牛粪是日常,捡到人粪的糠滓,简直是米其林。
我悲哀地想,能活下来的,大概率都吃过屎,我们是屎者的后代。
还是来点批判现实主义吧,杭州官方辟谣说“这是水源地藻类厌氧降解产生的硫醚类物质”,也有“政府爱好者”热心论证排污和饮用水管道压力和口径不一样,不可能是屎!但2013年杭州市民就发现自来水有异味,原因是大型农药厂和化工厂向钱塘江排放数万吨废液。2020年,杭州市民又发现自来水奇臭,原因是一家国企将厨余垃圾排入溪水,经抗议,该企业悄悄将污水并入市政自来水管道。上述奇葩事均由光明网多家官媒报道。疑点太多了,为什么水龙头滤芯上会有金针茹、玉米粒。为什么早在5月,取水口粪大肠菌群数值远超4月730倍,六月更升至16000个/L达到IV类水平,不能饮用甚至不能当作景观用水。从科学角度,藻类厌氧降解会产生硫醚类物质,但不能产生大肠杆菌,反倒是肠道内微生物会分解出硫醚类物质。而杭州在2020年就对污水与自来水管道进行一体化工程,污水管道其实也加压,若管理失误,就可能形成合龙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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