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遭校园霸凌九年后 告赢施暴者

  新京报:这段经历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王婷婷:完完全全改变了我的性格,我本来是乐观开朗的,现在变得悲观沉重。如果按照以前的人生轨迹,我是一直往上走的状态。但从高一起就完全学不进去,落后的成绩间接影响了我的前途。高三上学期快结束时,我退学了。我爸去学校帮我拿的书包,他回来跟我说,他去了我的班级,问班上的同学,王婷婷的座位在哪里,“他们都说不认识你”。

  新京报:你在微博上说曾一度抑郁,尝试自杀?

  王婷婷:试过开煤气自杀,没有死。我被父母带着去医院拍了CT,医生也开了抗抑郁的药。但没有看到诊断报告。父母说我不是抑郁症,就是装病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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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道歉”

  新京报:离开学校之后,应该好很多了吧?

  王婷婷: 复读时我整个人浑浑噩噩,只是走过场,2012年高考读了专科,后来自己开淘宝店、做摄影师,也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其实,毕业以后,我们没有交集,他们也不怎么谈论我了。最多也是一年能看到两三条关于我高中经历的帖子。2016年我重新在网上提起这件事时,他们重新回来攻击我、反驳我,强调他们当年的做法是对的。其中就有蒋某发的那条帖子。

  

  ▲学校贴吧中网友的言语攻击。受访者供图

  新京报:你知道这些网络ID对应的是哪些人吗?

  王婷婷:不知道。其实我后来想,他们可能是跟风,可能是秀自己的优越感。还有围观的人可能是出于看好戏的心态,觉得挺热闹。

  上大学时,我也看过社会心理学方面的书《黑羊效应》、《乌合之众》。看完以后,我可以理解他们了,他们其实挺可悲的。如果是我,发现自己做错事,我会承认。他们心态还不够强大。

  新京报:整个过程中,反思过吗?觉得自己有问题吗?

  王婷婷:我自己也是有问题的。我比较清高、有个性,在人群中算是一个异类,有些同学可能看不惯我。再加上当年比较虚荣,明明自己家境不好,但看到大家嘲笑我的家境时,还要撒谎说自己家境很好,他们抓住我的话的把柄就围攻我了。

  新京报:有人觉得,你现在起诉蒋某,他可能面临拘役,这个惩罚有点太严重了。


  王婷婷:我觉得还好。

  新京报:觉得他们影响了你一生,现在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王婷婷:对。但也分情况,那些持续攻击我的人,我比较记恨,攻击回去我觉得没有什么。我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但如果只是因为年少无知的时候嘲笑过我,后来事情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他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毁掉他的生活。比如最近就有网友跑去之前嘲笑过我的一个男生现在创业的店里,刷差评,曝光人家,我觉得这样太偏激了。我也呼吁大家不要去影响他们的生活。

  新京报:法院对蒋某的这个判决结果,能让你和过去那段经历和解吗?

  王婷婷:不能完全和解。如果判决生效,蒋某会被法律制裁,但其他人还没有。我没有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道歉,甚至表面的道歉也没有。

  新京报:想对那些潜在的校园欺凌受害者说什么?

  王婷婷:通常有这种经历的人,都是初高中生,都是未成年人,他们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也没法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我希望他们的父母能早点介入,为他们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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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说话啊,我想来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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