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調中最辛苦的中國人:忙在無關城
圖文無關
北京1月19日通報了壹個病例的軌跡,這是到目前為止,所有“軌跡”中最辛苦的壹個。或許,他就是中國最辛苦的壹個人。
梳理壹下大概情況:
從1月1日到14日,連續14天,沒有休息。
最晚工作時間是凌晨5點40。
經常在夜裡工作,因為夜裡才方便搬運,
1月10日,從半夜12點開始工作,壹直到早上9點,然後開始白天的工作……
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裡,他在黑夜輾轉在各地區的工地,搬運裝修材料。他是這個城市的“裝修工”,負責把別人的生活裝點得更美好。他工作的“目的”,其實和自己的生活毫無關系。
他工作的地點包括酒店、劇院、小區、別墅、寫字樓,這是典型的都市生活場景,但是這壹切都和他無關,他不屬於這裡,直到核酸結果確認為陽性,他才被“固定”在北京,或許這壹刻,他能夠感受到壹種從未有過的輕松。
不管生活多艱辛,他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了,哪怕是被迫的。寫這個文章,不是感歎或者嘲笑他有多慘,其實我們和他也沒有多大差別:疫情把普通人生活的艱辛放大了。
他讓我想西安那個買饅頭被打的男子,他租住在城中村,很有可能從事的也是裝修壹類的工作。中國青年報還采訪過另外壹個裝修工,他從工地回到出租屋的過程中遇到封城,只好原地返回,在工地上住下去。
悲哀的是,正常情況下,這樣艱辛的生活其實不會被媒體“看見”。中國大城市現在給人壹種偉岸的形象,官方媒體熱衷於幸福指數排名,繪出美麗的GDP增長地圖,除了已經“被淘汰”的像鶴崗那樣的城市,每個城市的藍圖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疫情發展到今天,已經顯現出荒唐的壹面。河北有壹位女子在街上走,接到通知自己是“次密接”,健康碼變紅,她被要求馬上居家隔離,否則要負法律責任。但是,她還拖著行李箱走在馬路上,打車回去因為紅碼被拒絕——此後她開始打各種電話,要求落實自己“密接”的“待遇”,至少要送她回家。
沒有人理她,120甚至批評了她。所有環節其實都明白,她並不是“危險人物”,否則應該趕緊采取行動了。他們甚至也知道,病毒也不怎麼危險,但是,大家又是“無比重視”,投入到熱火朝天的抗疫中。
在這個過程中,“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會再壹次被剝奪。就像有人質疑那位女子那樣,怎麼不找親戚朋友開車來接?人們默認壹個人的親戚會有汽車,根本不會意識到,壹個人可能沒有車,甚至也可能沒有親戚朋友。
如果你在“日常”中很慘,在疫情中壹定會更慘,這就是真相。
看壹下這位朋友流調中最辛酸的部分:
1月18日,從褡褳坡站上車乘坐地鐵6號線,轉14號線於7:12到達北京南站;8:21坐上開往威海的1085次列車,因疾控中心通報其核酸檢測結果疑似陽性,於8:57在北京南站下車,等待進壹步處理。
他可能是要回山東老家過年,提前壹天做了核酸。1月18日這壹天,他起得非常早,可能是趕了最早的地鐵,從6號線轉14號線,到北京南站才7:12分。
這時天才剛開始亮起來,他登上回家的高鐵,接到了自己核酸是陽性的消息。下車,“等待進壹步處理”——讓人難過的是“處理”這個詞。這是壹個中性的、科學的詞,但是用在他身上,卻有壹種殘酷的准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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