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经理举报领导,成功之后...

  牛丽萍属于那种刚到中年就完全放弃打理姿容的女人。我初见她时,她40岁出头,矮矮的个子,脸上没有一丝化妆品的痕迹。她总穿着行服上下班,夏天腰上的“游泳圈”隔着白衬衫清晰可见,到了冬天就罩件羽绒服,进了营业室就将羽绒服跟挂在椅背上皱巴巴的行服外套互换位置。




  我和她邻柜(台),是因为2007年春天我所在的分理处“黄了”,撤销网点并账到一级支行,需要几个月之久。当时的管理规定,储户账户挂失只能在原网点办理,我就被安置到新城支行营业室7号窗口,和牛丽萍紧挨着。牛丽萍只办理企业建户,一天也就两三笔业务,我只办理原网点的挂失业务,一整天不开张是常有的事,全营业室15个柜员,就属我俩最清闲。

  牛丽萍没事时爱和对面桌的出纳员扯家常。她的嗓门很大,讲话直来直去,给人一种风风火火、横冲直撞的感觉,再加上面相有点凶蛮,我作为刚入行不满一年的新人,又是“寄人篱下”的身份,连和她搭话都有些嗫喏,整天宁愿猫在柜台里看小说,也不愿加入他们用“唠嗑”来消磨时间。

  起初我在心里把牛丽萍归为那种泛泛之交的普通同事,却没想到建立友谊就是一顿饭的事。

  那年入夏的一个中午,我把“暂停办理”牌撂到窗口前,取出饭盒要去食堂,牛丽萍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咱出去吃,跟我们下馆子去!”

  我之前听见牛丽萍说要请出纳员老马、老胡喝酒。我自觉和他们还没混熟,人家不过是客套几句,就想说两句托词推掉,但牛丽萍接下来的语气带着不由分说的味道,我只好乖乖地跟在他们仨屁股后面出了行门。十几分钟后,我们在一家驴肉馆里落座,牛丽萍一连点了好几道硬菜,还要了两瓶白酒。

  几杯酒下肚,我听出来了,原来是老胡托人帮牛丽萍办妥了她儿子进重点小学的事。那所学校是当时本市最好的小学,距离新城支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牛丽萍接送孩子都顺道。牛丽萍千恩万谢,连连举杯,老胡、老马也不含糊,一直喝到下午两点多。牛丽萍在酒桌上巾帼不让须眉,把老马和老胡都喝得有点高了,就连我这每次干杯都“养鱼”的选手,也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

  眼看早就过了下午上岗时间,我心里发毛,连连说该回去了。牛丽萍结了账,几人穿过七扭八歪的小路徒步回支行。我和牛丽萍走在前面,脚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儿子长大能有你这个头就好了,我要早点要孩子,现在都和你岁数差不多喽!”牛丽萍带着醉意又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刚上班,老家不在本市,又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一个人吃饭肯定是对付!以后凡是我们出来吃饭,都带着你。”

  原来“牛姐”早就把我当朋友了,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从那次喝酒之后,我才知道,那年她44岁,是个单亲妈妈,离异后独自拉扯孩子,由于晚育,儿子刚要上小学一年级。

  2

  7月份,撤销的网点并账完毕,我留在新城支行营业室做综合柜员,调换了窗口,储蓄业务非常繁忙,我和牛丽萍的接触变少了。

  没想到1个月后,牛丽萍突然就成了全市行无人不知的“风云”人物。


  一天上午,我正忙着办理业务,一张纸忽然摆在我眼前。

  “签个名儿!”牛丽萍板着脸站在柜台侧面,还是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道。

  递到我面前的是一张90年代写文章用的稿纸,密密麻麻布满几十个人的签名,都是营业室员工的名字。另有几页纸掐在她手里,从纸背透出的痕迹看,像是手写的材料。我虽然一脑袋问号,但牛丽萍凌厉的目光盯得我心里发毛,也不敢问。

  “大伙都签了,能有啥大事!”我心里暗自思忖,随手签上自己的名字。牛丽萍也不说话,一把将纸抽回去,转身就出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刚上班,营业室刘主任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谈话,开门见山,劈头盖脸一顿责备:“你这小子才入行几天,就跟着瞎掺和事,专往大行长肺管子上捅,不要前途了?……有啥意见和姐说一声嘛,咱找个合理的渠道反映。”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堕五里雾中,一问才知道——原来牛丽萍昨天攥在手里的,是一封写给省行的举报信,举报对象就是时任新城支行一把手的李行长。

  得知自己签字的联名信是告李行长的,我心里惴惴不安,也很不舒服。一方面是因为参与状告大行长,以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另一方面,我对李行长本人是很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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