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螺蛳粉,我们就是彼此的侠客

  螺蛳粉,柳州人生活必不可少的美食,既是零食,也是主食。烫熟的新鲜米粉和蔬菜,浇上由鸡骨、猪骨、牛骨、田螺和多味香料熬制而成的红油高汤,加上金黄的油炸腐竹,朱红的油炸花生,深色的木耳榨菜炒肉丝,嫩白的酸笋,还有碧绿碧绿的香菜香葱,再浇一勺蒜醋汁,满满一碗端上来,香味扑鼻,色相上佳,还没动筷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若是饿了,这一碗米粉刚刚好;若是馋了,便有人只要烫一些蔬菜,就为加上这些琳琅满目的佐料,蘸着高汤的味道,安慰一下自己的嘴巴和胃。




  远游的游子,回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吃一碗螺蛳粉。一端上来,就先忍不住深深地嗅一口白色的汤气,香喷喷的高汤,臭臭的酸笋,熟悉的味道瞬间就慰藉了游子的乡愁,心灵终于得到了柳州母亲的抚慰。

  而这一碗螺蛳粉里也见证着我与Kelly短暂的青春和漫长的岁月。

  1

  2019年7月盛夏的一天,阳光刺得人生疼。

  Kelly打电话过来时,我刚刚回到柳州,要把户口的婚姻状态改为离婚,再迁到孩子户口所在的城市。Kelly问:“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明天过去?我今天晚上加个班可以把事情全搞好,明天飞过去陪你,怎么样?”

  我说:“多大的屁事,我今天办完了明天就走,搞不好你过来了我也要走了。不用来啦,你放心吧。”

  她又唠唠叨叨了一些小事,我知道她在尽可能地宽我的怀。我觉得没必要,便岔开话题:“你要我在柳州买点啥寄给你不?”

  “唉。”她叹了一口气,“螺蛳粉又不能寄,酸(水果蔬菜腌制的酸甜辣零食)也不能寄,青云菜市的牛杂串啥的也不能寄,算了吧。嗳,要不然……你去潭中菜市帮我吃一碗螺蛳粉吧?”

  潭中菜市的螺蛳粉?广西工学院旁边那个潭中菜市场的螺蛳粉!大学时代久远得有一点模糊的、让人微笑又流泪的青春记忆,让此刻心情灰暗的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好!”我说,“我帮你去吃。”

  办完了事情,大概下午3点多,我打车到广西工学院——现在已更名为广西科技大学——看着还算熟悉的大门,我没有进去。旧地重游,没有故人,正如谈心之无美酒。

  凭着记忆,我慢慢向潭中菜市场走去。沿途的路都变了样子,比我们当年在这里念书的时候更宽敞。路两旁林立着新楼,不似当年光秃秃的荒地。找到菜市场,早不是当年围墙里面那一片黄土地。市场如今整洁规范,摊档规整,完全不是我记忆中的格局,我找不到当年的那个螺蛳粉摊了,也忘了它的名字。我倒还记得店老板憨憨的样子,但围着市场走了两圈,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我忍不住向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摊档主打听,问她知不知道这个菜市场曾经很有名的那个螺蛳粉摊去了哪里?那个年老的阿姨一头雾水,说她在这里做了很久,不记得有哪个螺蛳粉摊这样有名,问我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吃过。

  我一愣,算一算,从1998年毕业到现在,居然已经有20多年了。毕业10周年的时候,大家回学校聚会,还来这里吃过一次,那个时候还在的,只不过现在又十几年过去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阿姨解释,笑一笑,说:“我也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于是和阿姨道谢告别。回去的路上,我打电话给Kelly,说我们以后再也吃不到潭中菜市的螺蛳粉了,它没有了。

  “啊?是吗?”Kelly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怅然。我理解她此刻的感受,那是我们曾经青春的印记,它离去了,是一种提醒。提醒我们,自己的“年轻”也堪堪到了末梢。原谅我还有一颗少年的心,不是这样的提醒,年过不惑的我总以为才刚刚毕业,时间大把,世界于我还是一幅未曾展开的画卷。

  2

  我和Kelly相识于1994年的9月,我俩和40多个来自从五湖四海的同学一同考进了广西工学院管理工程系的企业管理本科1班。虽然我们同一个班级,同一间宿舍,但最初我们两个人却并不熟悉:我个性活泼张扬,嘴皮子厉害,一进大学就名扬校园,外系的男生都叫我“小辣椒”;Kelly个性低调、迷糊,标准的隔壁家的乖小孩,和我混的不是一个圈子,她起初超级看不惯我的嚣张。

  我们当年的大学宿舍是“两室一厅”,2张高低床,4个人一个小房间,Kelly睡我对角下铺,和我共一个小房间。我俩在一个房间睡了差不多3个学期,话却没多讲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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