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贴:因为我 我家的家族群解散了




2

小学四年级,我爸得病后,我就彻底坠入到了深渊里。

我妈要照料我爸,没空管我,我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我的这位亲戚,作为我们小学的校长,逢人就说我堕落,成绩变得出奇差。那时,我的心脏还不够强大。他的每一句冷嘲热讽啊,都把我击到粉碎。

至少在我身上,早熟,就是一夜间的事。羞耻感,恐惧,以及焦虑不安,轮番占领我。我也开始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我每天必须记下那些伤害我的事,不然会窒息。那些碎片,我把它们一块块粘好。那厚厚一本日记,后来被我扔了,因为我爸在我五六年级时突然发现了它,他大哭,觉得对不起我。我之所以扔了,是因为想让记忆滚蛋,也不想被人同情。但不代表和解了。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写过一个走钢丝者的故事:“走钢丝者开始他的表演。等他走到一半时,一个像丑角似的人跳了出来,快步地超过第一个表演者。令大家瞠目结舌的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个表演者从钢丝上坠落了下来。跌得皮开肉绽,可是还没死去。”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走钢丝者,而有人就是那个丑角。但凡知道有目光期盼我摔下去,我甚至会自我施虐般地想:那我就摔下去吧,摔得粉碎,摔到符合你的预期。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很难说出那些梦魇般缠绕着我的事件。一旦开始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因为总被难以自抑的哭打断。花很久,才能勉力说完。我并非从正常环境里成长起来,时常渴望拥有普通安稳的环境,但知道自己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任何可堕落颓废的自由。

以前常会想,不如就这样毁掉吧。生活啊,也没多大意思。

3

退群后,我爸和我说,我表弟也开始在群里骂这亲戚。

于是,我发微信鼓励他。他和我说,这亲戚害他得了躁郁症很多年。本想自己扛,但愣是没扛住,只能开始吃药,吃了大半年,才感觉好一点。我听完,非常难受。我和他说,我也有焦虑症,为了我们的心理健康,管他亲戚不亲戚,该骂傻*,就骂傻*。

及至晚上,我爸和我说,这群被解散了。因为你另一位亲戚,还助纣为虐,讥讽你表弟,场面逐渐失控(电视剧),你表哥就把整个群都解散了。值得高兴的是,我表弟也终于也去抗争了,也做了这行将就木的伦常里的叛才。敢于直面真实,便是治好病症的第一步。选择不原谅,是我们本该就有的权利。这群的解散,颇有象征意味,就像倒掉的雷峰塔。


对那些早已死掉却还要强装成“活”样的东西,不要抱任何同情,就该摧枯拉朽地破坏干净,让它们化作一堆瓦砾。

结清旧账,开辟新路。

从我自身的经验上,我真的深刻理解了:家不过是社会的缩影。之所以是缩影,是因为诺大一个群,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头大象把空间占据得死死的,却都不去质疑其合理性,沉默得可怕。但能保持沉默,而不去和稀泥,不去顾左右而言他,不去把出头鸟再打下去,还算不错了。最可悲的是像我表弟的父母那样,自我欺瞒,非要把仇人视为恩主,对真正导致一地鸡毛的“恶因”视而不见,不敢说,也不敢想。人要是活在妄念和虚假里,就不会有人性。

我现在厌倦了维持着表面和平内里早已一团乱絮的关系。任何关系,如果有一方总在投石下井,总让好人受苦,那就当断则断。

今年六月的某天,我在看完电影资料馆看完《切腹》后,在豆瓣上记下很长的一段话:预感这是将影响自己很久的一次观影体验,必须记录下此刻的心情。我原本以为津云半四郎会在说完己事后,以切腹来证明自己的勇气。但那样一种结局,太憋屈了。没想到他大笑武士道只是个门面,来了一场大开杀戒。这杀戮,真痛快。我们被庞然大物压着,它太巨大了,能消化掉所有的反抗。我们注定要失败的,不管是生活,还是某些无法言说的压抑。但如何去活,关乎一个人何以能称之为人。日光之下的所有事,何尝不如是。我必须反思自己目前的生活,以及我面对那些我厌恶至极的事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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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1 游客 [白.火.并.诵] 2021-11-27 23:02
    所谓情商低的例子。亲戚或朋友面前,一定要说自己混的如何差;在粉红面前,一定要说,厉害了你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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