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试管的第3年,她最终还是离婚了
婆婆的态度前后大转弯,令我很不舒服,我心想:我妈就不是自己人?
见我没吭声,婆婆的语气软下来,开始劝:“有没有孩子能咋的?这东西都是命,要是注定没有,那只能认命。你得想得开,其实不养孩子也挺好。”
我已经无暇跟她计较,因为丈夫正为检查结果苦闷抑郁,他眼中布满红血丝,对我说:“如果不能生个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
我将他的头搂在怀里安慰道:“医学这样发达,我们总有办法。”
此后一年多,丈夫每天把黑乎乎的中药和成把的西药混在一起吃,指标却未见起色。去年夏天的一个夜里,知了在窗外叫个不停,他从身后搂着我,声似蚊蝇:“老婆,辛苦你行吗?我们做试管吧,我有点儿等不起了。”
李丹的话无意中点醒了我,我不禁想,倘若当初检查结果是我有问题,婆婆会不会像劝我一样劝她儿子“认命”?甚至,在她怀疑我不能生的那些日子里,她是否撺掇过儿子休了我?这些问题,我至今未向丈夫讨要答案,毕竟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话讲明了,情就伤了。
2
李丹打工的那家包子铺距离医院步行只要5分钟,狭窄的店铺里放了两排桌子,窄窄的过道只能容一人通行。我在门边的小桌坐下,李丹进厨房放下背包,出来时端了一屉包子和一碗粥放在我面前。
“牛肉小笼包,这里的特色,很好吃。我请你。”她扔下一句话就去忙了。
医院附近的餐馆向来不缺客,小小的店里座无虚席,李丹胖胖的身子一扭一扭,小心地在过道里穿梭,没一会儿就忙出了一头汗。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小米粥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吃完饭,我脱下李丹的外套,悄悄往兜里塞了20块钱,然后将衣服还给李丹,简单表达了谢意,便回宾馆稍作休息。
几小时后,我去医院看完血值,又在医生要求下做了结核菌测试。这项检查要48到72小时才能看结果,可我来沈阳之前并不知情,只请了1天假,单位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处理,我只能先回去,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跑一趟。
做试管的繁琐程度远超我的预期,我坐在高铁上有点心烦。工作10年,我从未频繁请假,真不知道过两天要如何向领导再次开口。
再见李丹,是在取卵前的那个夜晚。
当晚11点多,我和丈夫在妇产科急诊病房外等候打促排针,走廊昏暗的灯光让人昏昏欲睡,医生每隔几分钟喊一个人进去。正巧李丹打完针从病房出来看到我,眼里满是惊喜:“太好了,终于又遇上你了,上次连个微信都没加!”
李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特别高兴地告诉我,医生预计她这次可以取8颗卵,“是我史上最多的一次”。她拉着我说话,一直陪我打完针,她的真诚坦荡让慢热的我卸下了对陌生人的防范,跟她聊起了自己对促排针的反应。
从医院出来已是凌晨时分,我困得踉踉跄跄,李丹在路边扫了个共享单车,准备回住处。我这才知道,李丹住在距离医院很远的一处老楼里,和7个打工妹挤一间屋子。她直率地说:“我住上铺,这样可以避免别人坐我的床。”
第二天一早要准备取卵了,我终于在手术室门外见到了李丹的丈夫,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迷彩服,戴着鸭舌帽,脚上的黄胶鞋沾满了土。他缩在墙根,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如果李丹不指给我看,我压根看不出他俩认识。
女人们走进另一间手术室,上身换上病号服,下身全裸,排着队走上处置台,进行术前阴道冲洗。李丹站在我前面,她往下躺的时候撩起衣服,肚子和臀部上侧露出一片挨一片的淤青。我感到惊讶之余,心口一阵阵抽搐,她却面无表情地结束了冲洗。
我紧随其后,很快感受到冰凉的扩阴器伸进我的下体,我不好意思喊疼。等咬着牙走回休息区时,李丹已经替我占好了床位。我忍不住问她身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儿,她悄悄地说:“我的针都是自己扎的,打在肉上就像打胰岛素那么简单,干嘛花钱让别人打?只不过自己手法差点儿,青的地方就比别人多。”
李丹说的轻描淡写,我眼里却抑制不住泪花,又忍不住问:“你丈夫不心疼你吗?”
李丹无奈地笑了笑,往我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自从我开始做试管,就没了性生活。我来沈阳以后,他还在老家,只在该他取精和签字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他压根都不知道我身上啥样,哪儿来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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