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被感染 艾滋病毒感染者的23年人生

  “他在北京,可能有一天,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不知道何时开始,父母在心里悄悄做好了这个准备。上大学之后,田喜买了一部手机———他对父母亲说过:“我的手机只要还响着,就证明我还活着。我的手机要是断了,那恐怕就找不到了。”


  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诺基亚手机,不带彩铃,用了好几年,已经都破破烂烂的,看不出啥颜色了。除了2010年3月打不通,这部手机从没有断过,24小时开着,母亲任何时候打都是通的。

  在电话里,田喜哭过,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心里确确实实难受狠了,他就说:“不要说了……”伤心地挂掉,不再跟父母说。

  他曾说过,“爸,妈,你们不知道在北京的6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今年23岁,一个60岁的人也没有我受的委屈多……”

  因为在北京上学,田喜目前户籍身份证件均注明为北京市。2009年毕业以后,父母每个月给他寄2000元钱。田喜不是没有找过工作,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下一份求职信,除注明艾滋病毒感染者的身份之外,还写道,“需求如下:月薪1000元以上……”他在北京的地下室房租为700元。

  朋友曾问起工作的事,田喜说,“……没人敢要。”

  今年春节,他好不容易回了家,姐姐也从外地回来,母亲就说,咱照个全家福吧。田喜把母亲给他买的西装翻出来穿上,那是上大学之前买的,花了70元钱。照片上只有他紧抿着嘴角,旁边写着“SW EET EV ER Y D A Y (甜蜜每一天)”。

  孤独维权者

  陈向阳在一家艾滋病民间组织工作,他是五六年前在一次会议上与田喜相识的,“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孩子很瘦,但精神很饱满。”之后,他两次接到田喜关于河南艾滋病友求助的电话。陈向阳始终感慨的是,“田喜自己的情况其实并不好,但每次都不放弃帮助病友的机会。”他接触到的艾滋病患者大多绝望消极,而田喜始终表现得积极向上,“我只能说,我敬佩这个年轻人。”

  曾在民间组织工作的祝丽被田喜叫“姐”,认识之初,细心的祝丽就发现,田喜去哪都随身带着自己的保温杯、自己的床单,吃饭时用公筷夹菜———“有一段时间,他好像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祝丽曾收到很多田喜发来的短信,他的口头表达能力并不好,但短信写得“语言特别美”,“心里特别孤独和脆弱”。


  有一次,田喜问祝丽:“姐,艾滋病患者的事,你能联系记者报道吗?”祝丽说:“能。”他一下领来了10个艾滋病家庭的孩子。

  祝丽后来转到北京记者站工作,田喜又帮助她联系采访了许多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的患者,“大概是因为同样的命运,田喜跟他们关系都很好。”

  大约是2007年艾滋病日的前一天,田喜来到祝丽所在报社的办公室楼下。11月底,北京的天气已经非常冷,风又大,这个瘦小的男孩只穿着一件薄外衣,露出里边的T恤衫,上面隐约写着“我是艾滋病人”,祝丽赶紧把他拉到了楼上。

  “田喜说想公布自己艾滋病人的身份,我就一直劝他,他泣不成声,说,‘姐,我真是太绝望了。’”那是祝丽印象中田喜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后来他再说类似的话,总是带点笑,有点玩世不恭的,“我总隐隐觉得,在生活的某一个时刻,他是准备迎头痛击的,尽管他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可是那种仇视,是掩盖不了的。”

  祝丽感到,即使在艾滋病的组织里做志愿者,田喜仍然十分孤独,“除了倾听,我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即使田喜有意无意地对别人说,“我有个姐,在香港做记者!”祝丽听了,也只沉默着,“这有点孩子气,可也许是田喜保护自己、和别人斗智斗勇的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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